《熊與夜鶯》《少女與魔馬》《重生的女巫》
冬夜三部曲
作者:凱薩琳艾登
譯者:穆卓芸
出版社:時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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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精彩的一套奇幻小說,因為主角是個有些莽撞的勇敢少女,帶有成長的寓意,也很推薦給青少年閱讀(不過當中有一點點性愛場景……大約兩頁的程度,就請自行斟酌了)。

事背景為14世紀的羅斯大地,女主瓦西莉莎(瓦西婭)是北方鄉下領主彼得弗拉迪米洛維奇的么女,她的母親瑪莉娜在生下她後就過世了,她在兄姊們與保母敦婭的疼愛下長大。她繼承了外祖母塔瑪莎的神奇血緣,擁有看見精靈妖怪,並與之溝通的能力,但這些特質讓她成了眾人眼中的怪女孩。

她天生的女巫血緣讓她被霜魔與熊看中,前者想要利用她的天分記憶祂,躲避消逝的命運;後者希望利用看見者的恐懼來壯大自己,貪求著更多的恐懼和混亂。

第一集《熊與夜鶯》,描述女主在精靈的指導下,知道災壞將臨——熊要醒了,她試圖拯救親人、領地上的子民,卻換來更多的不諒解;來自莫斯科的金髮神父坎斯坦丁宣揚基督教的大義,否定了精怪的存在,弱化了這些精怪保護人們的力量,增加了人民對於不明事物的恐懼,成了餵養「熊」的美好糧食。她努力鼓起勇氣,想要保護她心中美好的家園,但是卻不如人意……

第二集《少女與魔馬》,描述女主知曉自己在家鄉無居身之所後離家出走,在冬王莫羅茲科的縱容下扮成男裝,展開了一人一馬的單身旅行。她遇見了怪人卡斯揚,拯救了被盜匪擄走的少女,並因此遇到她那多年前出家當修士的哥哥沙夏。她跟著沙夏來到了莫斯科,見到了多年前出嫁的姐姐歐爾嘉,還有可愛的外甥女馬雅,享受著作為男孩「瓦西里」的快樂。但這些作為男孩所理所當然獲得的幸福,在她性別被揭穿的那一刻,就化為了粉碎……

第三集《重生的女巫》描述女主先前在莫斯科因為放走神祕的金馬,導致莫斯科大火,雖然她緊急求助莫羅茲科降下暴風雪滅火,但仍造成了不少的傷亡。居民在神父坎斯坦丁的煽動下,將她架上火刑臺,千鈞一髮之際她窺見魔法的竅門,逃了出來。但面臨的是先前的敵人梅德韋得(熊),聲稱莫羅茲科以自由為代價要他來幫助瓦西婭,而歐爾嘉的侍女瓦伐拉則教她奔向黑暗,朝向湖邊的橡樹去。她驚懼之下依言奔向了黑暗,來到了魔法國度,在逐漸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後,她透過「午夜」的幫忙,前往遙遠的過去,找回她心愛的莫羅茲科……

作者敘述的步調緩慢,但正因為如此,將魔幻精怪與人類共處的日常描繪得絲絲入扣,彷彿跟著主角一起生活般。角色也都很有特色,哪怕是反派的繼母安娜、神父坎斯坦丁,都讓人記憶深刻,不會因為俄羅斯名字的拗口而弄得頭大燒腦。主角瓦西婭的性格好奇、野性、莽撞,無法融入傳統社會的女性框架,而骨子裡還有著孩童的天真,所以會看到她漏洞百出,想得不夠周全。借用莫羅茲科的一段形容:「妳來到莫斯科城,像關在蘆葦籠子裡的鳥,不停撞擊籠子,把籠子撞壞——妳難道很意外會是這樣的結局嗎?」

女主就是不斷地在衝撞,像個小砲彈到處惹禍,即使她不是故意的,但她的莽撞卻往往引來她自己也無法負責的麻煩(覺得她某意義上可以跟地雷去結拜當姊妹了XD),然後倒楣的莫羅茲科就常被當工具人來救火(物理滅火、冬日供暖、療傷、提供金銀珠寶美食華服)。熊說她是混亂之王真是沒說錯。女主才應該被封印起來吧(大笑)!

全書沒有太多羅曼史戲碼,莫羅茲科雖說是男主,但其實蠻影薄的,他夏天基本沒法出場(笑)(就像雨天的大佐)。兩人見面常常針鋒相對,我覺得這一方面也算是點出了女主的不成熟,但莫羅茲科隱瞞太多事,女主一頭霧水會火大也是很合理的。不過兩人間初期那種微妙的曖昧氛圍,還有書中那種一分糖的剛剛好甜度,完美搔到我的癢處,讓我不斷想在字裡行間摳糖啊!(笑)後來攤牌了就還好了。

我本來有點擔心永恆之人與人類要怎麼在一起,想說會不會是老套的冬王變成人類的結局,但第三集點出了女主的血脈來源,是海王契諾莫的曾外孫女,提到海王要女主去見她,才會告知女主是否會長壽於一般人類,算是埋個未竟之語,留待讀者有個美好的想像吧!

安娜這個角色,我覺得有點可惜,她也是一名看得見精怪的女巫,但生於莫斯科的她,在教會教導下認為它們都是惡魔,但偏偏自己看得見,導致精神不穩定。這樣的她,偏偏嫁到了北方鄉下,一個保有大量舊俗的領地,擁有一個和她一樣看得見的繼女瓦西婭。她就像是一面鏡子,照出了瓦西婭如果生長在莫斯科,最糟糕的樣子。

歐爾嘉這個角色很棒,她愛女主這個怪裡怪氣的妹妹,卻也恨她為了保全自己,害死了自己的女兒。沙夏是個很棒的哥哥,即使他將身心奉獻給主,但仍看重青梅竹狄米崔大公、親愛的姊妹們,對那個魔法國度也十分有包容心,我還想著他如果能跟瓦西婭一起前往那裡,哪怕只是偶爾拜訪一下,我想他們的曾外祖母也會十分開心的,可惜作者發了便當給他。QQ

是說最後和韃靼人大戰,熊和莫羅茲科兄弟一起在女主身邊為她效力的畫面,讓我想到「你們都是我的翅膀」XDDDDD 幸好沒有,熊的真愛應該是坎斯坦丁神父……的手。

但結局不是傳統的揚善懲惡,而是尋求平衡,這個設定讓我覺得蠻耳目一新的。有點想要看番外篇,或者說漫畫化之類的,總覺得這部若能視覺化一定很精彩。(不過女主揭露性別那場戲可能得改成溫和版本的)

另外,本系列的行銷宣傳將這系列類比冰與火之歌、哈利波特等,形容主角的作為很厲害、內容很高深云云,並將書籍內容和作者捧得高高的,我自己是覺得言過其實了(惡口)。

我會覺得本系列很精采,很對我胃口,但本質上就是個青少年成長小說,瓦西婭學會不再那麼衝動莽撞、尊重親人的選擇,以及接受死亡(我不是說霜魔,但以CP意味來看也沒錯啦XD)。結合歷史和民俗的部分描寫得很好,配角描寫也很活靈活現,但大架構還是相對單純的,亦即少女走出家庭(擺開傳統),走入森林(找尋自我),團結全羅斯打敗大反派韃靼人(跟自己尋得和解)這樣一條線。要說多麼大格局云云,我是覺得……沒有那麼誇張。

 

小結,整體來說,作者帶給我一個瑰麗的中世紀魔法羅斯世界,巧妙地結合歷史和傳說,加上一點點羅曼史提味,構築了一個精彩的少女冒險故事。我本來擔心會有我討厭的女性主義味,但幸好不強烈,且故事發展很精采,我彷彿跟著女主一路跌跌撞撞,終於找到自己該走的路,而且不再是孤單一人,非常滿足的閱讀體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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